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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最好一年三分之一時間在拍戲,三分之二在玩。過去十年我玩的太少瞭,一直都在工作,懷孕的這一年是我人生當中特別快樂的一年,想法特別簡單,就是吃好睡好、過得快樂,就是為瞭快樂而活著,因為看瞭那麼多胎教的書,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媽媽快樂寶寶才會快樂,所以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多做一些快樂的事,保持快樂的狀態。

她希望能跟孩子成為朋友,交心的那種。在等等還像隻小動物有最本能反應的階段,她說自己正在努力討好他,“他還什麼都不懂,對這個世界是陌生的,需要我去接近他,帶領他去看世界,我必須主動。”她會看著他說一大堆的話,看到任何東西都能給他編出一長串的故事,外人看著好像是她在自言自語,可是孫儷堅持,“他一定什麼都懂”,等等有時會尖叫,那時他聽high瞭媽媽的故事,用最激烈的方式來回應。

她依然是個慢熱的人,依然做不到一見面就對人掏心掏肺,但她學會瞭表露熱情。“以前不熱情是因為我害怕,害怕別人不能理解或者接受我,但朋友告訴我也許別人更害怕,有時候你先邁出第一步別人也會台中西區頂級月子中心很快邁出他的那一步。”她開始希望自己能變成那個能邁出第一步而非等待的那個人,如果對方沒有給相對的回應,那就走開換下一個人。她不再暗自踟躕,信有緣,也信無常。

十幾年來走到如今地位,單靠運氣不足以成就孫儷,她必然有極高的心氣才能在這個圈子堅持下去。她堅定不移地對自己好,後來全世界都轉過來對她好。這個道理,孫儷好像比別的女孩明白得早。她能夠掌握自己的節奏,她選擇更強硬地說不。“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輕松一點,不要逼我花枝招展地做很多事情。當偏離瞭這個想法太多的時候,心裡的那個我就會出來敲我腦袋,我就會頭疼。後來我寧願放棄,我不想再頭疼。”

F:你說生活的“大”是什麼意思?

《甄傳》成就瞭孫儷,當然也是孫儷成就瞭甄。她為它推遲瞭婚期,拍完瞭懷孕生子,等她放瞭一個大假回歸,它的熱播像一份賀禮。孫儷說接這個戲的時候她並未想到它會這麼火,她隻是被這個女人吸引瞭,那是她完全沒接觸過的類型,她對著鏡子說著臺詞,從一開始的“讓自己起雞皮疙瘩”到最後,她篤定這個角色是自己的。

去年11月,孫儷有瞭個孩子“等等”,她說自己比以前更愛發呆瞭,“我可以坐在那裡看著等等,好久不動,什麼也不想,整個人完全靜下來,像個空的透明的容器。”同時她也“更會哭”瞭,不是因為傷心或者所謂產後抑鬱,而是更容易被細節感動。“昨天在車上,我看到路邊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在走,以前看到這樣的情景肯定沒什麼感覺,但現在看著他的步子就能看到大人的心血,每個人的長大都不容易。”

孫:就是要求太多,不管是別人說的還是你想要的都去做。就像我們現在在八十多層樓的高度,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但視線范圍內並不一定都是你想要的,你要學會擇取重點。生命短暫,要學會在無限的范圍當中挑選有限的你真正想要的東西,而非欲望無度,到最後就是什麼都沒有。

她有一套嚴明的規則,要接近孫儷必須在這套法則之內。有段時間她養瞭七隻狗,它們都很乖,這是她教育有方的結果。最初它們不聽話的時候她會狠狠地打一兩下,“非常有用”,後來它們要吃東西就會坐著,因為知道隻有坐著才會有吃的。

《甄傳》一共1500場戲,孫儷有966場,拍到中間,一些演員已經殺青,她才拍瞭200多場,焦慮萬分。到後期她每天的臺詞量有7張A4紙,化妝師都很好奇她是什麼時間背的臺詞,拍戲的間隙她很少和別的演員一起聊天,她一個人沉在戲裡猶如炙烤。她做不到那種水龍頭似的表演,一二三來瞭,一二三又關瞭。

有瞭等等,她更感激懷孕帶來的長假,讓她終於有時間細細打量這個世界 它不再像小時候顯得那麼嚴苛,也不再像剛入行的時候那麼匆促,世界在孫儷面前變得溫柔寧靜,有一群朋友可以聊天,大部分時間她讀書,安靜到在沙發上剛躺下拿著面包吃兩口,就睡著瞭。

孫:在看劇本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我的經驗是,如果劇本看得很平靜,這個戲很可能不是我喜歡的;如果我喜歡這部戲,我就會坐在鏡子前面念臺詞,感受角色的情緒。當我有這樣的沖動,我就知道這個角色肯定是我的,跑不掉瞭。那時也想不到它如今會這麼火,隻是因為喜歡。做一件事理由越簡單純粹結果約好。

孩子:回歸簡單如初

她甚至開始嘗試在食物上自給自足 在傢種菜。去年她種瞭黃瓜、毛豆、茄子、西紅柿、金桔太心急,三月份就播瞭種,以至於許多菜沒長好,今年她計劃要耐著性子等天氣暖瞭再種,這會兒她正在發豆芽,每天在微博上發佈“豆芽日記”,喜滋滋的。

孫:這個角色吸引我的就在這裡:她狠,但她不是為瞭權力,而是因為愛產生的嫉妒和恨,這是我能夠理解的。如果她一個對權力著迷的角色,我一定不會喜歡她,就是因為她是個對感情特別需要和敏感的人,她才會有恨的舉動,這樣的她讓我感動。最後當她得到那些權力,我反而覺得悲傷,因為那不是她想要的,即便她被所有人仰望,心也是枯竭的,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都走瞭,就留她一個,比死還痛苦,我曾經建議導演最終讓甄死掉,因為我相信沒有愛生命就是停滯和枯竭的,沒有意義。

當然要提《甄傳》,這個春夏是甄的天下,這部戲在東方衛視播出之後創下瞭前所未有的收視率高值,購買瞭獨傢版權的樂視網28天裡收獲瞭超過11億的流量。至今“甄體”仍在微博上風靡,姑娘們都以“小主”自稱,話裡不帶幾個“定是極好的”都不好意思言語。

孫:我希望自己的精神是富有的,同時是放松的。我見過太多的人因為壓力做出一些極端的傷害自己的事,我覺得這是不愛自己的表現,欲望太多對自己並不好,就像你本來是個瘦子,非要把自己吃成胖子,那隻能把自己撐著。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量,那就控制選擇,不讓自己消化不良。

F:你會原諒愛所帶來的負面能量嗎?

孫儷的朋友不多,小時候媽媽出去上班,就把她一個人關在傢裡,她透過被鐵框分割成許多塊的窗戶看著外面,發明瞭很多一個人的遊戲。早年她拍戲的時候甚至不需要助理,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飭這個飭那個就覺得很開心,完全不覺得孤獨。“我覺得自己是個獨居動物,一個人可以吃飯、睡覺、逛街、看電影,一百樣事情可以做。”後來,孤獨感慢慢升騰起來,再呆在房間裡,她希望有個人可以陪自己吃頓飯,聊聊天。

孫儷的表演沒有經過任何科班訓練,在片場她隻能靠自己琢磨。她習慣在開拍前把所有東西準備好,《甄傳》開機前她剛拍完《畫壁》,為瞭調整心理狀態她請求制片人晚一周開機,“其實我是有撒嬌成分的,當時很疲勞,很怕自己進入不瞭狀態,希望能有一些安慰。”沒想到制片人同意瞭,這意味著整個劇組幾百號人都要重新協調。

放開,寵愛自己

因為幼年的動蕩,孫儷一直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第一次和海潤簽十年長約,別人都願意相信進入這樣的公司已經是星光大道,她堅持要有基本工資,那時她為瞭《玉觀音》來到北京,離開瞭在上海剛有起色的廣告圈子,她需要這點工資給自己安穩,哪怕隻是2500塊。以前回到上海,她第一件事可能是帶媽媽逛街,因為覺得太久沒看到花花世界,要趕緊去欣賞一番,但現在甚至過年的時候她都想不起來要出去逛一圈,因為覺得不再需要哪些裝扮,也不再有“出門的時候穿上這件窈窕的衣服再穿雙高跟鞋一定很好看”的想法,因為她知道自己平素不穿高跟鞋,也不會穿那樣的衣服。她越來越看清自己,也活得越來越簡單。“簡單是很好的事,很多事的初始狀態都很簡單,隻是人把它妖魔化瞭,覺得它應該如何如何多麼復雜,其實都是自己的想象。”

現在,她對生活的索取越來越少,“有瞭孩子之後我發現,生活的本質該是很簡單的,最初我想我要給等等世界上最好的,但什麼是最好的呢?最華貴的衣服?不是,你看到他瞭就會明白,有太陽是最好的,吃到健康的食品是最好的,因為他可以享受自然,茁壯成長。欲望減到最低的時候,就是安全感最高的時候,不再需要外界的給予,你自己給予自己的就夠瞭。”

“我挺寵著自己的。”

幾年前孫儷接受訪問還言之鑿鑿,“我不相信愛情,以後肯定不結婚”,如今回望,她是個幸福的小婦人,有穩固的事業,更重要是母親、愛人和孩子都在身邊。對孫儷來說,生活就是那面她會對著許願的鏡子,隻要夠篤定夠堅持,鏡子總能滿足她的願望甚至給予更多的贈予。

孫儷進門的時候,電視裡正播著娛樂新聞:《甄傳》再創收視新高。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瞭一會兒,好像那是一件很新奇又跟她沒什麼關系的事。

對話孫儷

甄若私奔,定是極好的

F:《甄傳》開拍之前,想到會那麼難嗎?

想想過去,孫儷有時會覺得自己在做夢,“經歷的許多都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每天都是驚喜。”有的人一朝成名,要到揮霍一番之後漸漸對繁華生出警惕,但從石庫門走出來的孫儷連這警惕都沒有。她依然不能享受鎂光燈下的時刻,走紅毯的時候經常笑得臉抽筋,上臺領獎或者頒獎都能讓她手足無措。

F:你跟甄身上有相似之處嗎?

孫:我們都是善良的人,雖然很多人說後來的甄特別狠,但我依然認為她是善良的,我從來沒想過把她演成一個壞人,她是個好人,也是個可憐人。她從來沒有主動攻擊別人,但現實的壓力,為瞭自己和傢人能活下去,她發揮瞭潛能。我曾經以孫儷的態度問導演,果郡王和甄為什麼不能在宮外私奔?導演說如台中東區月子中心評價果她私奔瞭,有滅門之災,所以我覺得她可憐,或者不是為瞭自己而是為瞭成全別人。演完甄,我發現心中沒有自己是多可憐的事,我不希望生活有多大,但一定要有個自己。

她穿著熒光綠的外套和鞋,把一條腿歪在沙發上,一邊聊一邊打著手勢。輕松瞭,自如瞭。

F:你有一個說法,就是甄去傷害別人,是因為她想得到愛。

拍瞭這麼多年戲,孫儷的方法還是顯得很愣。她用最“笨”的方式讓自己成為那個人,但“笨”是一種最直接的力量,在層層磨折之後最能靠近本質。孫儷說過她是被動進入這個行業,最初能演下來隻是因為覺得這算是一份高薪職業,有些角色她談不上喜歡也並不覺得不可或缺,但也接瞭,演的時候帶著雜念。《甄傳》首次讓她嘗試到“創造”的快樂,天時地利人和之中,好像有一股“神”貫穿,讓她拋卻自己。

甄:成為另一個人

孫:我覺得這和開心、歡喜都是一樣的,你沒有悲傷、嫉妒和恨,就不會有體驗愛的感受,就不知道什麼是愛。愛中間不管正面負面都要體會。但我不算一個情緒強烈的人,如果真的有嫉妒和恨,我都放在心裡不說的,因為說出來也沒有用。

F:你經歷過那種對世界充滿欲望的時刻嗎?不管是對物質還是感情。我覺得你的心氣一直都很高。

孫:對,所以我的選擇也會非常高傲。我對自己的生活要求比較低,也有過一段high的時候,剛剛賺錢那會兒,覺得我可以買那麼多東西,什麼都想擁有,但後來發現物質的需要都是簡單的,當你對精神也有追求的時候,追求才剛剛開始。

F:那你如何去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拍完《甄傳》,孫儷給自己放瞭一年長假,懷孕,生子。生命向她打開瞭最溫柔燦爛的那一面,在“冰山”瞭十年之後,她慢慢融化,成為40℃的女人:溫暖,但不燙人。

F:你理想的狀態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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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上次采訪你說希望自己是溫溫的狀態,隨時可以冷卻隨時可以沸騰,現在呢?

孫:有個朋友說,以前覺得我像一座冰山,慢慢發現這座冰山在融化。可能我以前還是活的太緊張瞭,但慢慢發現不需要那麼緊張,放松的時候可以吸納更多的東西,自己的溫度也會高一點。當然我現在也沒有沸騰,大概是從20℃變成瞭40℃吧,溫,但不會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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